庸人自扰K_1

【咖喱辣椒】丧狗

故事集的第四篇:丧狗

以【咖喱辣椒】为背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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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超市里遇上丧狗,完全是一场意外。辣椒指天发誓,心中咒骂着这晦气的名字给人带来的糟糕运势。

咖喱辣椒使出千方百计,躲避着丧狗的目光。

隔着罩在头上的水桶和抹布,两人听见丧狗轻声朝他们骂了一句:“神经病。”

下一秒,咖喱及时拉住怒气冲冲的辣椒,阻止他冲动地“回敬”丧狗。

就在两人等到丧狗走远,松下一口气时,“嘭”的一声枪响猝不及防地钻入人的耳中。待咖喱辣椒赶到时,丧狗已倒在血泊之中。

超市里已乱作一团。四散奔走的人群尖叫着、冲撞着涌向大门。咖喱辣椒从这股混乱的洪流中奋身而出,紧紧追赶那手执长枪的黑衣枪手。

从大街到小巷,从奔跑到驱车,他们之间似乎有一段永远追不上的距离。

枪手转进一条道路,却遇上堵车。道路拥挤不堪,车辆一辆顶着一辆,一动不动。见状,枪手便开门下车,恶狠狠地朝天空放了一枪,用武力宣布自己的存在,将周围的车主吓得弃车而逃。

这是个机会!在紧迫的时间与追击中,辣椒没有多加思考,仅凭本能便抢上前去,作势要朝那枪手开枪,却不想自己的举动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弱点。

“嘭——”

枪响之后,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。辣椒睁开眼,才发现了倒在一旁的咖喱。那一刻,辣椒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,大脑一瞬间空白一片。

但身为警察的沉重责任让他不得不丢下已经受伤的咖喱,爬起来继续追赶那个枪手。辣椒疯了一般地狂奔,死死跟在枪手身后。剧烈的运动让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,他张大嘴,艰难而用力地呼吸着,却始终吐不尽心中燃烧的愤怒与内疚。

可是到最后,他还是失败了。丧狗被杀、凶手跑路、咖喱重伤。

辣椒呆呆地站在病房外,看着床上仍在昏迷中的咖喱,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没用。从小到大,一直受到咖喱的照顾。他就好似一只被肆意宠爱着的宠物狗,可以任性地撒娇,但却也忠心耿耿地陪伴在主人身边,守候在他们共同的家里。可是现在,他却丧失了一切,成为了“丧狗”。

他有好多话想说,可是都还没有说。辣椒决定到医院外抽根烟,整理一下语言和情绪。

不巧,身上没带烟,辣椒便走进附近的便利店中。老板抬头,立即亲近地招呼起来:“哎?先生,又来买雪茄?”辣椒很少抽雪茄,心想老板大概是认错人了,但他此时也没心情纠正,只报上自己所要买的香烟,迅速地结束了对话。

走出便利店时,暮色已经披挂下来,空气中还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雨丝,冷冷地拂过人面,似是上苍在为谁悲泣。

辣椒一边愣神一边抽烟,却猛然被呛到。咳嗽间,竟红了眼眶。

现在,我工作也丢了,兄弟也丢了,不就是一只丧家之犬吗?

哈。

雨夜的街头,一位青年凄然一笑,在四周华灯溢彩的背景中,独自朝苍白色的医院走去,背着满身的寂寞与落魄,走向漆黑一片、不甚分明的未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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